耿耿长天为谁雪
了看银米,忽地背过身抽泣,咬牙对男人说:“哪家还有娃?也去叫来吧。” 男人低声骂道:“多个人来,分的就少了。” 骂归骂,他犹豫再三,仍是转身往地里跑,奔走相告。 绍宰宜望着他们,深深感动,眼眶泛红,几欲落泪。 他并不以救世主自居,他很清楚,自己是在赎罪。 王榭燕看着一张张诉说苦难的脸,一句句真挚的道谢,亦不禁动容。 自出生以来,除了照顾自己与家族,她从未真正想过他人。可眼前这个戴着银狐面具的男人,已注定与她的命运紧紧相连。 她懂得这世道,也看得出他太过柔软。这样的男人,真的能走多远吗? 心中柔肠百转,最终,她选择信任。 ——无论如何,就陪他一起走下去,走到尽头。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,银米一空,绍宰宜驾着马,带上妻子,再度启程,留下身后一张张笑脸。 “恩人叫什么名字?” 他已经听见父王的怒斥:“败家子。” “就叫败家子好了。”他远远地笑道。 那又如何,与其终生背负罪恶活着。 这种罪恶,正是权力最深的恐惧来源-高墙挡不住它,重典压不住它,便用酷吏去杀,用道学去骗,杀得人怕了,骗得人信了——权力才能安心。 王榭燕的声音从车厢传来:“夫君,你这样做,不怕王爷知道吗?” “这事,天知地知你知我知。”绍宰宜轻快地道,“可大家都知,父王已虚弱不堪,我才是他们的未来。他们看的是我,跟的是我。小王爷不过从库房里拿了几百两银,几石大米,算得什么大事?敢得罪我